“请您更衣,家主。”为首的老裁缝先开口说话。
月见褪下自己惯常穿的深色高专制服,露出里面素色的衬衣。老裁缝们动作轻柔又利落地展开那件沉重的袍服。布料是顶级的京都西阵织,入手冰凉滑腻。月见穿上后,沉甸甸的衣料瞬间压了下来,重量惊人。
她们再用一条同色系的宽幅织锦腰带紧紧束起,然后引月见站到一面巨大的落地镜前。
深紫的袍服得她脸色有些苍白,宽大的袖摆和庄重的形制完全掩盖了她身体原有的线条,只留下一个符合“谷川家主”身份的、威严而疏离的轮廓。
“穿在您身上非常合身。”老裁缝的声音带着欣喜地满意。
月见没有回应。她只是静静地看着镜中的自己,眼神平静无波。
这些日子以来,她如同一尾潜入深海的鱼,彻底沉入谷川家这个庞大而古老的体系。族老们轮番坐镇在她身侧,看似辅佐,实则审视。他们用慢条斯理的语调讲述着家族百年的经营之道:与哪些家族有世代盟约,与哪些又有不可调和的宿怨。
她开始学着接见依附家族的小头目,在那些或谄媚或抱怨的面孔前保持威严;要巧妙调解族人因资源分配产生的龃龉;更要应对族老们看似随意实则试探的联姻暗示。
虽然人情世故并非月见所长,但渐渐地,她也能用滴水不漏的言辞应对,脸上挂着恰到好处的疏离微笑。
只是这一切,与她当初决定回来继承家主之位的初衷已相去甚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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