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出了府门,站在那悬挂着“樟王府”匾额之下,他才骤然停住脚步。夜色已然降临,匾额上的金字在宫灯映照下,反射着冰冷的光。他仰头望着,一望便是许久。
最终,他缓缓开口道:“传朕旨意,即刻撤下此匾。追封此府为‘忆豫堂’,将豫怀王爷、豫怀王妃,与其子樟王爷的牌位,一同供奉于此。将他们......合葬于豫怀王陵吧。”
他想留下的,终究一个都留不下......
望云宫内,上官云已哭得仪态全无,摇摇晃晃的几乎跌坐在地上,颤抖着双手指向伽云麒道:“麒儿,你......你为何不听我苦苦劝阻,你若是这样冒然前往,那定会波及你太子之位的啊!!”
“母后,孩儿有罪,孩儿不能眼见心爱之人就这样死去!!母后你是不会明白的!”
“心爱之人!哈哈,心爱之人?你懂什么是爱么?你又怎知你母后我不懂爱呢?”
上官云垂下头,拭着泪,似是陷入沉思:“我爱过的,我也爱过的,可他不爱我,他终是弃了我娶了别人,再爱有什么用?与其那么卑微的盼他回头看我一眼,不如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让他来仰视我!你知道你母后我为了爬到今日这个位置不惜做了多少违背自己意愿的事么?你又何尝懂过我的感受呢?!你是我唯一的儿子,我所有的希望都寄托在你身上!你明明马上就可以坐拥一切的!你怎可以为了这样的小情小义自毁前程?!”
上官云声嘶力竭,泪流满面。
伽云麒只是看着上官云,沉默了很久很久,
这个曾经总是眉稍含笑的温文太子,如今的双眸却再也见不着一丝笑意......仿佛两滩死水,惊不起任何涟漪,平静得让人心慌。
终于,他上前一步,跪倒在上官云身前,捧下自己的发上之冠,一字一语道:
“母后,恕孩儿不孝,这二十年来,孩儿体恤母后一片苦心,竭力扮演好母后心目中的那个太子,可今日,儿臣想做一回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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