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怪她又晕又耳鸣,流了那么多血能不晕吗?
经历了这一路生死追杀,骊珠实在难以相信,一个素昧平生的匪贼居然会出手救她。
骊珠扔开手里锋利的碎石片,眼中有歉然之色:
“对不住,我耳鸣听不太清,我还以为……”
一直在审视她的男子,看到她眼中愤怒与戒备渐渐消融。
她仰着一张沾了荻花与泥泞的娇靥,眼角还挂着没擦干的泪,水汪汪,黑亮亮,像只被人从泥潭里捞出来便满心感激的小狗。
警惕心也太低了些。
没等少女把那些叽里咕噜的话说完,他抬手绕至她后颈。
骊珠怔怔,只觉发髻一松,如流云般的乌发便顺着肩头倾泻而下,柔柔地堆在了她的胸前。
他垂着腕,骊珠的金步摇在他指间转了转。
步摇映着晴日,金光灿灿,照在那一头顺滑浓密的长发上,泛着绸缎一样的光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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