崭新的木棚和帐篷密密麻麻地挤在坡地上,喧闹和混乱几乎盖过了远处的厮杀。

        “蠢货!站直了!你那脖子伸那么长,等着喂科德温狗的箭吗?!”

        一个身材敦实、脸上带着旧伤疤的壮汉声如洪钟,唾沫星子几乎喷到对面新兵的脸上。

        他是前科德温步兵尉官布雷特,战败被俘后选择了投降起义军。

        此刻,他正对着面前一列排得歪歪扭扭、穿着破旧衣物甚至草鞋的新兵咆哮。

        “记住!你们手里扁担似的东西是用来捅穿敌人肚子的矛!不是他娘的下地挑谷子的扁担!腿叉开!重心下压!腰背挺直!”

        笨拙的动作引来周围老兵们的哄笑,但布雷特凶狠的目光扫过,笑声立刻戛然而止。

        在旁边另一块空地上,叮叮当当的打铁声不绝于耳。

        几个矮人工匠挽着袖子,粗壮的手臂肌肉虬结,正指导着十几个脸色黝黑的年轻农民打磨修补着一堆锈迹斑斑的胸甲和护胫。

        每一锤落下,火星四溅,也溅起他们眼中的一丝珍视的微光。

        空气里混杂着篝火的柴烟、铁锈、劣质炊食和成百上千男人聚居的汗味,粗糙、混乱,却又透着一股在绝境中拼命攫取力量的蛮悍生机。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