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间千姬将罐头放在地上,竖起两根手指,说道:“倘若电车左边轨道绑着一个男孩和一个女孩,右边轨道绑着一个老人,电车正在往左边疾驰而去,你面前有一把改变轨道的扳手,你扳还是不扳?作为被绑在左边的女孩,我选择拉下扳手,又有什么错呢?”
“你这是诡辩!”风间拓斋身上的铁链哗啦作响。
“那您不也是帮凶吗?”风间千姬问:“如果您对此有所不满,为何不把我们抓起来呢?”
说着,她伸出了双手:“您不是刑警么?当初就该拷走我。沉默了这么多年,现在又为何回头来指摘我?”
这话好似一根针,扎破了气球。风间拓斋胸腔里的火气泄了,他萎顿下来,低声说道:“我只是想给你一个改过自新的机会而已……”
“我做了正确的事情,不需要改过自新。”风间千姬取出药箱,跪坐下来,捧着父亲的断臂,温柔地帮忙换药:“错的人是您才对。”
“……”
风间拓斋喉间有千言万语,吐不出来。
换做是伏见鹿说这话,他会毫不犹豫的让对方砍了自己的胳膊谢罪,他也能不带一丝心软地将伏见鹿送进监狱……但眼下,坐在他面前的,是他的女儿。
他看着风间千姬的侧脸,后者正在细致地换药。一如所有敬爱父亲的女儿,她动作轻柔,换完药之后,还帮父亲披上了袄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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