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湿闷热的军帐内,王翦一拳砸在案几上,震得桌子上的东西哗啦作响。这位久经沙场的老将此刻须发皆张,眼中怒火几乎要化为实质。

        "混账!"他一把掀翻地图,羊皮卷轴上精心标注的进军路线已被红砂抹得一片狼藉,"该死的项氏余孽!当年攻破大楚时,老夫就该把他们赶尽杀绝!"

        副将周四低头站在帐角,铠甲上还沾着未干的血迹。他从未见过老将军如此失态—,不管面对多大的强敌,王翦也始终从容不迫。

        "大将军息怒。"周四小心地拾起地图,"项氏一族勾结百越各部,确实出人意料..."

        "出人意料?"王翦冷笑一声,指着帐外弥漫的瘴气,"你看看这鬼天气!我军三成士卒上吐下泻,战马倒毙过半!"他又猛地拉开帐帘,远处群山间隐约可见百越人的篝火,"再看看这地形!丛林密布,山道崎岖,我们的战车全成了摆设!"

        周四硬着头皮上前:"末将今日带斥候探路时,在鹰愁涧发现一条隐秘小道..."

        "没用的!"王翦粗暴地打断,"项家的范增,早就在每条山道都设了埋伏!"他抓起酒樽一饮而尽,"那厮用兵如此老辣!不好对付啊。"

        帐外突然传来急促的马蹄声。传令兵滚鞍下马,满身泥水地冲进来:"报——!运粮队又在瘴气林遇袭!三百石军粮尽数被焚!"

        "砰!"王翦手中的青铜酒樽被捏得变形。陈平见状连忙挥手让传令兵退下,帐中陷入死一般的寂静。

        良久,老将军突然发出一声长叹:"老夫征战四十载,从未如此憋屈。"他摩挲着腰间佩剑,剑柄上"定秦"二字已被磨得发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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