城墙上,方铭看着潮水般涌来的敌军,突然轻笑:"王将军,看来今天说不好要劳烦你陪我赴死了。"
王贲正往嘴里塞着冷硬的干粮,闻言哈哈大笑:"能和方大人同年同月同日死,是王某的福气!"
此时方铭的目光落在正弯腰整理箭囊的扶苏身上。年轻的长公子甲胄上满是血污,束发的玉冠早已不知去向,凌乱的黑发被汗水黏在额前。
"公子。"方铭招手,"感觉如何?"
扶苏直起身,随手抹去脸上的血渍。他的手指在微微发抖,却不是因为恐惧——那是连开三十次硬弓后的脱力。
"先生,"他竟用起了昔年拜师时的称呼,"扶苏再不是那个不知兵事的书呆子了。"
方铭一怔,随即放声大笑。笑声惊起了城楼檐下的乌鸦,扑棱棱飞向血色朝霞。王贲在一旁挤眉弄眼:"方大人教得好学生啊!"
"你可以出师了。"方铭突然敛去笑意,目光灼灼地盯着扶苏,"不过..."他指了指城外潮水般的匈奴大军,"怕死吗?"
扶苏的喉结滚动了一下。远处,一支流矢呼啸着钉在他身旁的柱子上,箭尾的白羽还在颤动。
"怕。"他坦然道,"但我相信老师...不会让我死的。"
王贲闻言笑得更大声了,他拍着城墙垛口:"长公子啊长公子,今天这阵仗...可不一定由你老师说了算!"
晨光尚未完全驱散夜色,青铜城的守城器械便已告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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