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丹点头,眼中闪过一丝决然:“唯有如此,才能有一线生机。”

        殿内陷入死寂,只有烛火偶尔爆出一丝轻微的噼啪声。良久,燕王喜长叹一声,缓缓道:“你……去做吧。”

        太子丹深深一拜,转身离去,背影在烛光下显得格外孤绝。燕王喜望着他的背影,心中既痛惜又无奈。他知道,太子丹这一去,燕国与秦国的血仇,便再无转圜余地。

        太子丹踏着夜色回到府邸,庭院深深,唯有偏厅仍亮着灯火。他推门而入,便见一人倚坐案前,手中酒壶微倾,琥珀色的酒液缓缓流入杯中。

        那人一袭墨色劲装,衣襟微敞,露出结实的胸膛,腰间随意地挂着一柄古朴的长剑。他眉目疏朗,嘴角噙着一抹懒散的笑意,可那双眼睛却如深潭般沉静,偶尔闪过一丝锐利的光芒。他仰头饮尽杯中酒,喉结滚动,酒液顺着下巴滑落,他却浑不在意,只是抬手随意一抹,笑道:“太子殿下,夜寒风重,可要来一杯暖暖身子?”

        ——正是荆轲。

        太子丹望着他,心中百感交集。他缓步上前,在荆轲对面坐下,沉默片刻,才低声道:“王上……同意了。”

        荆轲倒酒的手微微一顿,随即又恢复如常。他给自己斟满一杯,仰头饮尽,这才笑道:“好事啊,殿下何必这副神情?”

        太子丹握紧拳头,指节微微发白:“荆兄,我……对不住你。”

        荆轲哈哈一笑,摆了摆手:“你我之间,何须说这些?”他拎起酒壶,给太子丹也倒了一杯,推到他面前,“来,喝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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