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识字的老汉凑上前来,眯着眼睛费力地辨认着上面的字迹。
"摊...丁...入亩?"一个缺了门牙的老秀才结结巴巴地念道,转头困惑地看向李柒,"李大人,这是何意啊?"
李柒早有准备,从马鞍旁取下一根竹竿,在地上划出几道痕迹:"诸位请看,以往征税是按人头算。"他在左边画了几个小人,"家里五口人,就交五份税。"
人群里顿时响起一片叹息声。抱着婴儿的妇人下意识搂紧孩子,她家去年刚添丁,税赋又重了几分。
"现在不同了!"李柒的竹竿重重敲在右边,"方大人新政,往后按田亩收税!"他在右边画了几块田,"十亩地交十亩的税,与家中人口无关!"
晒场上突然鸦雀无声。一个赤膊的壮汉突然推开人群,黝黑的脸上写满不信:"官爷莫要哄人!哪有这样的好事?"
李柒不慌不忙,从怀中取出一本崭新的税册:"这是县衙刚造好的鱼鳞册,各家田亩都要重新登记在册。"他翻开一页,指着上面的红印,"方大人说了,秋后就按这个征收!"
拄着拐杖的王老汉颤巍巍地挤到前面:"那...那我家六口人,就三亩薄田..."
"您老往后就只交三亩的税!"李柒提高嗓门,"家里添丁进口,再不用多交一文钱!"
晒场顿时炸开了锅。抱着孩子的妇人们最先反应过来,几个年轻媳妇喜极而泣,怀里的婴儿被吓得哇哇大哭。张寡妇突然跪倒在地,对着县衙方向连连磕头——她守寡多年,独自养大三个孙子,往年最怕的就是人丁税。
李柒看着眼前激动的村民,他示意衙役打开粮袋,新粟的清香顿时弥漫开来。当雪白的米粒从指缝流下时,激动的村民开始恢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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