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明远,你可知我大秦为何能一统六国?"冯劫突然问道,手指轻轻抚过窗棂上斑驳的痕迹,"正是因为老秦人懂得什么叫''舍小保大''。"他转过身,目光如炬,"你去问问街上那些百姓,若早知是为了揪出六国余孽,他们可愿意忍这十年?"
方铭正要反驳,忽听衙门外传来嘈杂声。两人循声望去,只见昨日那个瞎眼的老妇人正拉着孙子,颤巍巍地跪在县衙门口。她手中高举着一块粗布,上面用血写着"谢恩"二字。
冯劫轻叹一声:"看见了吗?这就是老秦人。他们或许不识字,不懂什么大道理,但他们知道什么是家国大义。"
方铭沉默了。他想起审讯时,那些百姓虽然哭诉冤屈,却无一人质疑朝廷。这种近乎本能的忠诚,让他胸口发闷。
"这就像那个该死的火车难题..."方铭喃喃自语,一拳砸在柱子上,"救一个人还是救一群人?选哪边都是错!"
冯劫没有听清方铭的喃喃自语,只是走近,将手搭在方铭肩上:"对王上来说,这不是选择题。"他的声音突然变得极其严肃,"他要做的,是既救眼前人,更要救天下人。为此,有些代价...不得不付。"
冯劫看着方铭紧锁的眉头,忽然轻笑一声,从袖中取出一壶烈酒,斟满两杯。琥珀色的酒液在晨光中泛着微光,酒香瞬间弥漫整个厅堂。
"方铭,喝一杯。"冯劫将酒杯推到他面前,"老秦人的酒,最是解愁。"
方铭接过酒杯,一饮而尽。辛辣的酒液灼烧着喉咙,却让他混沌的思绪为之一清。
"逝者已矣。"冯劫摩挲着酒杯边缘,声音低沉有力,"我们能做的,是给他们一个交代,让活着的人看到希望。"他指向窗外,"你看那些百姓,他们等的不是你的愧疚,而是一个公道。"
方铭顺着他的手指望去。县衙外,百姓们已经自发地排成长队。有人捧着诉状,有人抱着血衣,甚至还有人抬着亲人的牌位。他们的眼中没有怨恨,只有期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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