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铭睁眼时,晨光正爬上药箱的铜锁。他掬了把井水洗脸,冷得打了个激灵。
厨下飘来炊饼的焦香,混着新熬的豆粥味。方铭就着腌萝卜喝粥时,听见掌柜的正骂小二:"把天字房的马桶刷三遍!昨儿贵客说闻见味了!"瓷勺碰着粗陶碗,叮当声里,枣红马在厩里打了个悠长的响鼻。
一晃到了中午。
午时的日头正毒,方铭坐在客栈大堂里,看着门外石板路上蒸腾的热气。掌柜的摇着蒲扇打盹,小二趴在柜台上数铜钱,叮叮当当的声响混着蝉鸣,催得人昏昏欲睡。
"方公子!"裁缝的声音从门外传来,他抱着个青布包袱,额上沁着汗珠,"您要的衣裳赶出来了。"
包袱在案上摊开,靛青色的细麻布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泽。窄袖束腰的短打裁剪得体,衣襟上绣着暗纹的兰草,针脚细密得几乎看不见。方铭换上后,整个人都精神了几分,连掌柜的都忍不住多看了两眼。
"公子这身量,穿什么都好看。"裁缝搓着手笑道,"就是这工期......"他欲言又止。
方铭会意,多给了十个铜钱:"多谢师傅费心。"
裁缝满脸笑意的离开了。
未时三刻,车行的马车准时停在客栈门口。枣红马打着响鼻,铜铃在车辕上叮当作响。车夫是个精瘦的中年汉子,脸上有道刀疤,说话时总爱眯着眼。
"公子,咱们这就上路?"他接过方铭的箱子,顺手掂了掂分量后,帮方铭放到了车厢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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