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算问着了!"小二得意地竖起三根手指,"每月逢七的日子——初七、十七、二十七,申时三刻准能在西市羊汤馆见着盖先生。他回府前必要喝碗白菘羊汤,这规矩三年未变。"

        听着店小二的话,方铭踩着申时的日影来到西市。羊汤馆是间低矮的土坯房,屋檐下挂着熏黑的铜铃,门前泥灶上架着口七尺宽的陶瓮。白汽裹着羊肉香涌出来,勾得行人直咽口水。

        "头汤要过酉时才鲜。"独眼老板抡着铜勺搅动汤水,脸上的刀疤随动作扭曲,"客官若想尝正味,且等等。"

        方铭拣了张靠门的条凳坐下。粗陶碗里浮着层金黄油花,他舀起片白菘细细端详——菜叶切得极规整,每片都是三指宽,刀工堪比宫中御厨。

        "老丈,这汤里加了什么佐料?"方铭突然发问。

        独眼老板的独眼眯成缝:"小兄弟是外乡人吧?咱关中羊汤讲究原汁原味,除了姜片花椒,连盐巴都是客人自添。"说着把铜勺往案上一磕,羊油星子正落在方铭袖口。

        喝了一碗羊汤,的确鲜美。跟老板聊了两句后发现并没有什么实质性的收获后,方铭就只能回到客栈里再想办法。

        “老头子坑人啊,好歹也是同门师兄弟,连个相互之间的联系方式都没有。这可咋整呢?”

        方铭头痛的想着,“要是实在不行就只能去羊汤馆守着了,逢七,今天是十一,还有六天,看来还得等六天啊。”

        于是,这六天来,方铭将咸阳城几乎逛了个遍。

        第一日,方铭蹲在馔玉桥头看人斗鸡。竹笼里的芦花鸡扑棱着翅膀,周围押注的汉子们吼得脸红脖子粗。巡街卫兵过来时,众人瞬间作鸟兽散,唯有个跛脚老汉收拾不及,被罚了十钱。

        第二日暴雨,他躲进茶肆听书。说书人正讲到秦王巡边,唾沫横飞地比划着:"那琅琊台高三百丈,陛下振臂一呼,海波都退了三里!"台下戴儒冠的老者摇头叹息,在竹简上疾书"劳民伤财"四字,墨迹未干就被巡吏撕了去。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