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扯过床上的白床单,胡乱擦了擦脸上和手上的血,又把撕破的西装外套拢了拢,试图遮住胳膊上被抓烂的皮肉。

        开门时,走廊里的地毯沾了血,踩上去软乎乎的。

        他低着头往电梯口走,领口还沾着半片女人的指甲,那是刚才厮打时被他硬生生掰下来的。

        “张……张先生?”

        前台的店员阿凯从柜台后探出头,眼睛一下就直了。

        张泉常来这家藏在清迈老巷里的“休闲酒店”,每次都穿得一丝不苟,手腕上的百达翡丽晃得人眼晕,可今天他的西装前襟被撕成了布条,头发乱得像鸡窝,脸上还有道血痕。

        阿凯咽了口唾沫,心里发毛。

        他看着张泉进了电梯,赶紧抓起柜台上的对讲机,声音压得很低:“阿力,去308房看看,刚才张先生从里面出来,样子不对……别敲门,用备用房卡。”

        对讲机那头传来阿力吊儿郎当的声音:“凯哥,能有啥不对?张哥每次来不都折腾半宿……”

        “少废话!让你去就去!”阿凯压低声音吼了一句。

        没等半分钟,对讲机里突然炸出一声尖叫,接着是东西摔在地上的脆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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