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视里还在播放着国际社会的震惊反应,专家分析着意大利此举对国际缉毒合作信誉的毁灭性打击,以及墨西哥公然宣布使用“凌迟”这种反人类酷刑将引发的轩然大波。

        但切佩一个字也听不进去了。

        他脑子里只剩下他哥哥被堵着嘴、像牲口一样被拖走塞进飞机的画面,只剩下卡萨雷那张宣布凌迟时近乎“节日”般的轻松面孔。

        极致的愤怒之后,是深不见底的绝望和无力感。

        切佩猛地停下脚步,背对着众人,肩膀微微颤抖,他环顾这间简陋、闷热、散发着霉味的营房,看着手下几张同样写满愤怒却难掩疲惫和惊恐的脸。

        这里不是哥伦比亚,不是他们呼风唤雨的地盘。

        这里是金三角,是别人的地盘。

        他们像丧家之犬一样躲在这里,靠变卖最后一点资源和与当地小军阀做点见不得光的交易勉强维持,还要时刻提防着国际刑警、当地军警以及其他虎视眈眈的势力。

        生存已是艰难,遑论复仇?

        “大哥”切佩的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哽咽,但随即被更深的暴戾淹没。他猛地转身,双眼赤红如血:“维克托!卡萨雷!还有那些该死的意大利佬!我切佩·圣克鲁斯发誓!只要我活着一天,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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