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片嘈杂中,自然也有人在默默咀嚼着这首《花非花》。
“来如春梦,去似朝云……”竟是痴了。
长街之上,纸灯幽幽摇晃。
那翩然站立在幽影尽头的白骨女鬼亦是轻轻一声叹息。
摊位后方,厉鬼摊主仰起空洞洞的幽影头颅,问陈叙:“你是想劝我放下吗?可是,放下好难啊,我做不到又该如何是好?”
陈叙道:“昔年负你之人,如今可已烟消云散?”
“这……我死后化为怨鬼,本是要飞身千里,去寻那薄幸人复仇,可谁料半路受黄泉所阻,一阵迷路之后,竟是到了这鬼市来。”
厉鬼摊主喃喃说:“我竟不知他如今如何了,然则我死已有百年,想必他也该是死了。呵……”
说到对方会死,厉鬼摊主竟不自觉笑了一声。
陈叙道:“我有愚见,可与姑娘分辨一二。生灵第一次死亡在于肉身死亡,第二次死亡在于灵魂消亡,第三次死亡却是与世相忘。
世间绝大多数人无法青史留名,死后不需百年,或许二十、三十年便已被人遗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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