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的日子里,莞城的娱乐行业在整顿下经历了一场无声的洗牌。许多交不起或者说找不到门路上供的小场子,陆续被吊销了执照。

        而像我和暴龙这样,拜过码头的场子,生意确实红火了不少,至少表面上是如此。但随之而来的,是那位刘老板的各方亲戚、关系户们永无止境的吃拿卡要,仿佛我们这些产业,成了他们可以随意支取的提款机。

        月底的一个中午,我在庄园餐厅刚吃完饭,廖伟民便拿着一份财务报表走了进来,脸色有些不太好看。

        “老板,这个月辉煌夜总会的总营业额是720万,但是……”

        他将报表翻到其中一页,指着一项说,“王建国这个月在我们店里的应酬签单,累计超过了60万。”

        王建国,就是刘太太派来“驻点”的那个人。他不仅在辉煌夜总会领着不菲的薪水、抽取音乐老师的佣金,就连暴龙那边的几家酒店,每个月也由他负责去统计营业额并进行抽成,俨然一副钦差大臣的派头。

        我放下茶杯,皱起眉头:“一个月六十多万?他一个人?平均下来每天要消费两万多?他都消费什么了?”

        廖伟民无奈地摇头,语气带着压抑的怒气:“那王八蛋自己倒也罢了,关键是拖家带口,他那帮亲戚跟蝗虫过境似的,今天是小舅子带一帮人来潇洒,明天是大舅哥过生日,后天又是哪个八竿子打不着的朋友来,一个月下来,都不带重样的。

        “最可气的是,他们音乐老师的辅导费都签单挂账,一分现钱不掏。”

        他越说越气,看向我:“老板,再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我们辛辛苦苦经营,伺候这帮大爷。这窝囊气受得够够的了!要不……咱们干脆关门算了,也省得看着心烦!”

        我沉默了片刻,虽然内心同样恼火,还是压下了火气:“再忍一忍,看看情况。我打听过了,这个王建国,据说是刘老板一个比较近的表亲,现在风头正盛,暂时不好得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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