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车轆轆向前,速度放得极缓。
待行至方府街角,花影先跳下车,随后月影紧跟而上,伸手扶时衿下来。
时衿今日未施粉黛,只鬓边簪了支银质的缠枝莲簪,簪头垂着颗小小的珍珠,风一吹便轻轻晃动,衬得她眉眼愈发清浅。
刚站定,眼前的阵仗就让时衿眉头一挑。
方府那两扇朱漆大门此刻敞开着,门楣上悬挂的匾额却已被几个身着甲胄的官兵踩在脚下。
匾额边缘的金漆崩了一块,露出里面暗沉的木头。
府门外围了里三层外三层的百姓,大多是附近的街坊。
有提着菜篮的妇人,有摇着蒲扇的老汉,还有几个半大的孩童扒在大人肩头,睁着圆溜溜的眼睛往里瞧。
议论声像潮水般此起彼伏,夹杂着几声低低的惊叹。
“我的天,这方家说倒就倒了?前儿个我还看见方小姐坐着马车去买珠宝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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