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厚厚的一叠账册看完,张瑞泽的脸色愈发难看。

        直到所有账册阅完,脸色阴晴不定的他,终究长长叹了口气。

        轻轻将自己的乌纱除下,再将身上的官袍褪去,小心的叠好搁在一旁。

        只余一身白色内衬,缓缓跪倒在地:“此证无误,臣,任凭陛下处置。”

        他来此诘问陛下,是为冲动,也是为先生鸣冤。

        但他此刻心里已如明镜。

        陛下允许他们这么胡闹,背后必有所图谋。

        所图谋者不言而喻——一举清除朝中方党官员。

        他虽然不耻勾结朋党,只愿待在翰林院守住自己那一方薄砚。

        但既然师从缑城先生,他也没什么可后悔的。

        朱棣饶有兴致的看他一眼:“你没有什么想说的?也许检举方孝儒,朕尚能从轻发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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