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望着院墙外探进来的梅枝,忽然想起三年前,母亲也曾这样倚着教坊司的窗,望着外头的春光。那时的母亲,是不是也在数着日子,盼着能走出这那屋子?
一念至此,苏杳的心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揪住。
“备车吧,我要去外头转转。”
春桃一愣,嗫嚅着:“姑娘不是说……”
苏杳轻轻摩挲着鸟笼上精美的缠枝纹,眼神却冰冷地落在院门外那几个佯装洒扫、实则监视的婆子身上,自嘲地笑出了声。
“总不能真叫她们白跟一趟,你说是也不是?”
茶楼檐角的铜铃在暮春的风里摇晃,她的指尖抚过白瓷茶盏上的裂璺。
苏杳是不该掀开那层鲛绡幕帘的,冬阳灼得人眼疼,她站在杏花巷口站定,看着碧翠发间金蝴蝶簪折射的光斑。
“姑娘……”碧翠手中紧紧攥着的油纸包也因这意外的相遇而不慎跌落。
包裹里的糖渍杏脯咕噜咕噜地滚进青石板的缝隙中,碧翠见状,慌忙蹲下身子去捡,动作间,她腕间那只缠着红线的银镯露了出来。
那银镯样式精巧,是新妇才会佩戴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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