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37年9月2日,建业火车站外,一群马车夫正围聚在一起,听着一名会认字的车夫读报,不时地发出阵阵哄闹声和感叹声。
在齐国,不论是在茶馆酒肆休闲饮乐,还是行车走马长途远行,就连市井瓦弄小民汇聚之地,都会有人掏几个大子,买一份最新的报纸,围聚一堆,读着或听着报纸上的各类时政新闻以及各地的琐碎杂事,在消遣解闷之余,也对国内及天下诸般大事有个初步了解,吹牛打屁有个谈资。
从国外来的旅人,往往会对齐国人的健谈和强闻博识所惊叹。
很难想象,齐国街头随便一个售货的小贩,都能对远在欧洲的局势给你分析得头头是道,唬得到访者一愣一愣。
“我说呀,你们齐国皇室和内阁政府对这种谋逆大案还是处置得轻了!”一名来自秦国的车夫听了新闻后,不由撇撇嘴,晒然笑道:“要搁着在我们大秦朝廷,遇到这种大案,那还不杀得人头滚滚。我记得小时候,听我爷爷说过,辛酉事变(1681年),毅王谋权篡位失败后,有超过五千多人被斩首,数万人被判流放,不少权贵之家一夜之间便被贬为奴仆,那些娇滴滴的大小姐、官太太也被发配教坊司为奴为婢,遭万人骑。……瞧见没,这才叫帝王一怒,伏尸百万。说来说去,还是你们大齐皇帝心慈手软,不舍得杀人!”
“嗤!……”一名壮实的车夫鄙夷地看着那个秦国车夫,不屑地说道:“你懂个啥!我们大齐是什么样的国家?那可是文明大国,讲究律法公正,还有那个什么……人身保障。……对了,还有平等之权!即使像这种谋逆大案,那也得按照帝国颁布的各项律令来宣判和执行。可不是你们秦国皇帝那样,嘴巴一张,大手一挥,成千上万的人就要掉脑袋!这他娘的也太随意了,说你附逆,就得砍头,说你牵涉其中,就要将你处死或者下大狱。听说,你们秦国还有株连九族的律法规定?嘿,若是犯事了,连襁褓中的婴儿怕是也给咔嚓了,是吧?”
那名秦国车夫听了,不以为忤地说道:“诛九族?嘿嘿……,在前明永乐皇帝时,还有诛十族呢!在往前,洪武皇帝时期,那更是一个大案接着一个大案,砍的脑袋也是数以十万吧!哪像你们齐国,我来这些年,被判死刑的犯人一年也没几个,就算杀个人,还搞枪决,或者吊死,连凌迟、腰斩、砍头都没有,这也太仁慈了。比如这次谋逆暗害太子案,最起码得砍几千个脑袋吧?……结果咧,判死刑的还不到五十个人。”
“不是跟你说了嘛,我大齐跟你们秦国就不一样。”一个瘦高个的车夫一边啃着一块咸鱼干,一边颇为自豪地说道:“不论是我大齐皇室,还是内阁政府,对人命可重视了,只要不是大罪,谋反罪,一般都不会判你死刑。听那些研究律法的人说,搞株连,牵扯罪人家属,是野蛮落后的制度,可不是一个文明和法制的国家所为。”
“啊?……啥意思呀?你们齐国除了比我们秦国富裕,日子比我们过得好,咋还比我们文明,比我们法制?可问题是,这皇帝说出的话,不就是法令吗?那些读书人不是常说皇帝口含天宪,言出法随吗?反正,我们大秦百姓一直都觉得,皇帝说的一切,就是我们心中最大的法!”那个来自秦国的车夫挠着头,不解地问道。
“告诉你吧,在我大齐,皇帝虽然也是我们头顶上的天,但是吧,自太祖皇帝以后,就规定了许多皇帝不能做的事,其中一条就是要检身自省,要遵守帝国颁布的各项法令。”那个读报的车夫将手中的报纸小心地折好,放在座位上,准备留给下一个客人用,“我们大齐皇室可不像你们秦国的皇室,可以由着性子胡乱作为,就是杀个人也是随性得很。我们大齐的皇帝那才是真正的内政修明和明章之治,发布任何诏令也都是有章可循,有例可依,然后向全国百姓宣布,那还必须是利国利民的好政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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