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哈……”祁洪达大笑,伸手点了点滕时魁,“就因为我祁家有人在地方任官,我方能更为深切地了解政府之强势和手段。你们真当政府泰半财政来自商税,就能容忍我等商人肆意妄为?”

        “……”众人闻言,皆面面相觑。

        “我们身为商贾,要晓得自己所获得的目前身份和地位都来自哪里?诸位,该不会以为皇家和内阁不敢对挑事的商人行雷霆手段?尔等身家巨万,或可收买些许警察和小吏,为你所用,甚至会让你等便宜行事。但军队的枪杆子,你等可指使半分?想跟政府强项,诸位怕是不知道死字怎么写的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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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父亲,少梁府派了人过来,请咱们去官厅一晤。”齐世高将一份文书递给父亲,然后自顾自地倒了一杯茶,一边喝着,一边大喇喇地地说道:“这些地方官员好不晓事,随随便便派个小吏就将咱们使唤过去。以着我来说,就甭理他们,直接将他们晾在那里!”

        “混账东西!”齐邦友脸色一沉,厉声呵斥道:“人家身为一府大员,政府任命之地方高官,你一介白身,哪来的这般豪横无礼?”

        “父亲,咱们好歹是皇家的人,他就算是一府要员,还能压过咱们一头?”齐世高不以为意地说道:“只要皇帝还姓齐,就没人敢欺了咱们,不是吗?”

        “糊涂!你要知道,前明一朝三百余年,朱家子孙达数十万,且皆有朝廷恩养,到头来可能尽护所有朱氏子弟?朝不保夕者有之,惨遭乱民屠戮者更甚。那你以为,我齐氏便能这般富贵绵延永久吗?昔年,太祖皇帝曾多番告诫诸多宗室后人,切忌骄奢淫逸、跋扈张扬,莫要将皇室声名轻易败坏,以免积怨民间、祸及子孙。况且,咱们平王系至今已历数代,与皇室血缘早已淡漠,岂能再依仗皇家的名声,轻慢地方府县要员?你若如此,迟早要吃大苦头的!”

        “父亲,孩儿只是……只是觉得这少梁府太不把咱们放在眼里了。”齐世高被说得面红耳赤,但仍强辩道:“咱们皇家商社受太子殿下指派,来少梁府为他们收拾首尾,恢复和提振当地经济和民生,他们却这般姿态,俨然将咱们当做普通商贾一般对待。”

        “咱们难道不是商贾的身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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