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种帐篷及其附属的杂物间便是费雅喀人最主要的家当了,除此之外他们几乎一无所有,看不到什么大牲畜——主要是没有圈养牲畜的经验。
这些费雅喀人以狩猎为生,猎取皮毛和肉食,通过与本地的农人和游走的商贩,换取其他相应生活物资。
看得出来,这些费雅喀人对目前的生活非常满足。在若干年前,他们连生活所需的谷物和盐巴都是非常紧俏,更别提齐国和北明商人带来的各种“神物”:蔗糖、烟丝、烈酒、饼干、水果罐头、鱼肉罐头等奢侈品了。近些年来,随着岭北地区的商贸往来日益频繁,诸如此类的奢侈品在本地区便广泛流行。不但他们这些没见识过“先进文明”的费雅喀人喜欢,甚至就连更西边的罗刹人都喜爱得紧,只可惜这些东西囿于长途运输,价格不菲,享用起来着实让人肉疼。
胤禛一行人的到来,引发了堡寨中居民们的好奇心,不过,当那些部分来自秦国和朝鲜的移民获悉他们是满洲人时,立时表露出很不友好的姿态。甚至,不乏有人低低地发出咒骂声,“狗鞑子”,“建奴”、“伪清余孽”等斥骂声不绝于耳,让一众满洲使团人员愤懑之余,也感到几分尴尬。
这都是几十年前,他们的先辈侵入中原时造的孽呀!
好在那些费雅喀人比较朴实憨厚,对于胤禛主动攀谈,了解当地民生民情,也都乐意应答,还非常好客地拿出鱼干和干果来招待他们。
不过,他们所能提供的信息比较粗陋,或者说难以理解,比如他们在表达家里的收成时只能比划自己的手指,然后自豪地又指了指家中存储的粮食和毛皮,问及此地距离中京还有多少路程时,也无法用语言准确地描述出来,而只会用炭块在木板上画几条杠杠,表示骑马(鹿)、坐雪橇或划船到某处需要在途中睡多少夜。
至于当地的风土人情、有何特产、天气如何、还有什么其他部族,则一脸茫然,或者他们心里知道但无法用汉语详细表述出来,这使得胤禛在攀谈过后,也是一头雾水,不知所以然。
这些人,看着一个个雄壮无比,身手也很矫健,到了军中绝对是一把好手,堪比我满洲八旗巴牙喇。当年,我大清定鼎中原时,为了补充八旗缺额,就曾多次组织军队深入乌苏里江和黑龙江一带,捕捉那里的鄂温克人、鄂伦春人,将他们编入满洲八旗。那些人跟眼前的费雅喀人一样,战斗力又强,不是很怕死,绝对是最好的士兵(炮灰)。但他们勇则勇矣,但文明水平和生产力水平实在是过于低下了。
不过,渤海国似乎正在努力归化和驯服这些“野人”,堡寨里有一所学堂,虽然胤禛没有亲身进去看看,但晚间下学时,就发现不少费雅喀孩童,跟着那些汉人、朝鲜人孩童一起从里面跑出来,还在街道上嬉戏打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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