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遵令移交,则前功尽弃。王茂才等一旦入南京,不出旬日,非‘暴毙’即‘死于非命’。届时,纵使圣上御览制台奏章,意欲彻查,然人证俱灭,亦成无源之水,无本之木!”
王诰霍然起身,几步踱至窗边。
窗外,扬州城的硝烟虽散,惊惶未定,夜色沉沉。
他望着这片刚刚经历浩劫的土地,声音斩钉截铁:
“移交?绝无可能!本督奉旨总督漕运兼巡抚凤阳,辖下发生通倭重案,自有彻查之权。杨宜越境行文,于法不合!本督当据理驳回,据章奏辩!”
他语气斩钉截铁,但眼神深处却掠过一丝不易察觉的凝重。
杨宜毕竟是东南的最高军事统帅,其势汹汹,硬顶绝非上策。
“制台所言极是,据理力争必不可少。”
杜延霖走到王诰身侧,声音压得更低,却字字清晰:
“然杨制台以‘统筹剿倭’为名,手握浙直总督大权,其令虽僭越,却披着‘军务’外衣,若其执意强索,甚至上奏圣前,纠缠起来,恐生龃龉,延误大局,反令宵小得逞。需寻一...转圜之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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