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在奏章中明言其过,哪怕只是转述攀咬之词,便等同于将其列为幕后主使、待查疑凶!其二人一人涉司礼监,一人掌内阁,顷刻间,这道奏折便会成众矢之的!”
说到这,杜延霖语气渐沉,点明利害:
“他们定会拖延不办、百般阻挠,制台欲清查到底、赈灾抚民之计,便要功亏一篑!届时下官与制台必深陷泥潭,自顾尚且不暇,陕西数百万灾民嗷嗷待哺之命,谁去救?!扬州城中惊魂未定的黎庶,谁来抚?!”
“此关乎国本民生,断不可轻率!”
说到这,杜延霖拿起那份攀咬的供词,郑重其事:
“但此供词关系重大,不容毁弃,更不可擅自删改。”
说着,他将其郑重压在所有案卷之下,方才道出心中盘算:
“依下官之见,奏章正文只需一笔带过:‘另有犯官何和颂攀咬司礼监及阁臣,语涉狂悖不敬。’”
杜延霖顿了顿,提出了核心对策:
“至于其详细口供,则单独密封于函,施以火漆,随奏章直呈御前!此中轻重关节,圣明烛照,自有圣裁。”
杜延霖这话,便就是赤裸裸的阳谋了。
你内阁有票拟权、司礼监有批红权,你们能提前看奏章,那奏章就给你们看,但关键信息却藏在口供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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