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带钱禄!”
这一次,被押上来的钱禄显得异常安静,甚至有些呆滞。
他庞大的身躯像泄了气的皮球,肥胖的脸上布满油汗和灰尘,眼神浑浊,带着一种深重的恐惧和茫然。
他被按跪在地,头垂得很低。
杜延霖没有立刻问话。
他拿起书吏刚刚记录好的何和颂供词,缓步走到钱禄面前,居高临下,将纸页悬在钱禄低垂的视线前。
“钱巡检,何大使的供词在此。他说,张柱子之死,是你手下兵丁所为;酷烈催逼、抢粮殴童,皆是你扬州卫官兵所为。他何和颂,只是有心无力,最多是个失察之责。”
杜延霖的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地敲在钱禄心上:
“对此,你有何话说?”
钱禄的身体剧烈地哆嗦了一下,他猛地抬起头,死死地盯着何和颂的那份口供,那张扭曲的胖脸上,瞬间爆发出被背叛的怨毒:
“放他娘的狗屁!何和颂!你个王八蛋!狗东西!”
他挣扎着想挺直身体,却被身后的漕兵死死按住。他只能赤红着眼睛,对着那份供词的方向嘶吼,唾沫星子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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