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严世蕃独眼倏然睁开,挥手屏退两个丫鬟,在榻上坐直了身子,“说来听听?”
“是!”赵文华从袖中抖出一张誊抄得工工整整的笺纸,墨迹簇新,双手奉上:
“去年腊月,吏部铨选,这是李默亲拟的策问题!弟费了些周折,终于弄到了原题!东楼兄请看——”
他指着纸上的字句,如同展示稀世珍宝:
“问的是‘汉武、唐宪以英睿兴盛业,晚节用匪人而败’,还让诸官吏论其得失!东楼兄,您听听,这‘英睿兴盛业’指的是谁?‘晚节用匪人’指的是谁?这‘败’字,咒的又是谁家江山?!”
严世蕃的独眼骤然亮起,如同黑暗中窥伺的饿狼发现了猎物。
他接过那张纸,目光死死钉在“匪人”与“败”字上,喉间溢出低沉而快意的笑声:
“好!好个李时言!我正愁寻不到由头撬动这块又臭又硬的石头,他倒好,亲手把刀柄磨利了递到咱手里!文华兄,这事你办的漂亮!”
他指尖重重戳在“匪人”二字上,力道几乎要穿透纸背:
“汉武帝晚年用江充,唐宪宗信用皇甫镈...他李默是想影射当朝谁是江充?谁是皇甫镈?!这分明是指着和尚骂秃驴啊!”
说着,他猛地将那纸拍在案几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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