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京城的水,比扬州更深、更浑浊!吕法的警告并非虚言。
他正欲再问,钱照磨却像惊醒般立刻垂下了眼皮,恢复了那种万年不变的麻木疲态:
“秉宪还有什么吩咐?若没有,小人就去锁库了。”
杜延霖喉结动了动,知道再问也问不出什么了,于是点点头:
“辛苦。”
迈出兵部沉重的朱红大门,门外阳光倾泻,却刺得杜延霖双眼生疼。
明路崎岖断绝,暗线陡然成渊。
他在吕法面前竭力挣来的一点腾挪空间,眼看就要溺毙于这令人窒息的死局。
正待举步——
“大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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