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心而论,杜延霖给得这笔加班费不算少,毕竟他这个七品御史月俸也才七石五斗,折合目前粮价,每月工资也就五六两的样子。
但奈何钱禄平日暗地里帮人做的是贩运私盐的生意。
杜延霖的这点碎银子比起盐政系统里流淌过的金山银海,倒确实是挺寒酸,只能说是聊胜于无。
打发了钱禄,杜延霖回到了官驿。
裹着半旧大氅,他独自坐在驿馆二楼的桌案前,将《两淮盐场舆图》在桌案上摊了开来。
杜延霖借着烛火,将今天清查的十六家盐商的产业在舆图一一上勾了出来。
朱笔最终悬在了顾家老宅上方,久久未落。
杜延霖思索良久,终于,那笔尖重重一点,在顾宅处画了一个醒目的朱勾——
蛛丝马迹既现,该是放手一搏、引蛇出洞的时侯了。
杜延霖放下笔,此时窗外突然腾起了连绵的火树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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