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次捐钱的商贾们无论捐多捐少,本官自当如实上报朝廷,奏请朝廷在运河畔功德亭上立碑以彰诸位义商们的功德。”
好个狡猾的小子!这番话却听得周广麟眼皮直跳。
这番话明面上是为捐银的盐商们考虑,又是表奏朝廷又是立碑的,但这样一来,大家还意思少捐吗?
毕竟,若朝廷真要立碑,他周广麟捐个三千两确实风光,但对其他盐商而言,若是捐个几两几十两却被一起刻在碑上,那就说不清是褒扬还是羞辱了。
此刻他才惊觉自己踏进了连环套,三千两银子对他来说不算什么,但这般明晃晃地做了回出头椽子,回去同行定会戳着脊梁骨暗中骂他“沽名钓誉”。
偏偏方才他把话说得漂亮,此时当着众人的面,周广麟拒绝立碑不是,拒绝捐银更不是,也只能强咽下这个闷亏。
一旁的赵汝弼见杜延霖居然如此会打蛇上棍,忙举杯敬酒,岔开话题道:
“即是接风宴,今日首要之事就是为杜秉宪接风洗尘,暂时先不谈公事,来,吃酒、吃酒。”
扬州数百位盐商承诺捐款,就算平均每位捐个几百两银子,这就是一二十万两银子了,换成粮食也有二十万石了。
杜延霖在心里盘算着,他此番收获已然不小,初来乍到确实也不好太咄咄逼人,当即见好就收:
“赵运同所言极是,杜某在此拜谢诸位款待,我敬诸位一杯。”
觥筹交错间,杜延霖不知饮尽了多少杯,只觉得腹中翻江倒海,酒气上涌。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