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巡盐的差事,向来都是由都察院御史担任,鄢懋卿是大理寺少卿,严阁老这是要让刑名官去管钱粮?”
嘉靖一句轻飘飘的话落下,严嵩已然汗湿中衣,他俯身叩首:
“陛下圣明,但事急从权,如今都察院各道御史多赴各地查勘灾情,实无干员可遣。今关中地动如天崩,臣唯恐拘泥成法贻误赈灾,故斗胆举荐鄢懋卿为巡盐御史、伏望陛下明察。”
“都察院已无人可派?”嘉靖手中的麈尾玉柄忽地轻敲在铜磬边缘,他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磬声从鲛绡帘后飘出:
“诏狱内倒还寄着一位监察御史的头颅,两位阁老说这天灾,该不该让他将功折罪?”
嘉靖此言一出,阶下匍匐着的两人同时一惊。
即使二人久经宦海,一时间也没能参透嘉靖的用意。
这究竟是试探?还是嘉靖真的有意让杜延霖戴罪巡盐?
“陛下指的是杜延霖?”严嵩试探性地开口道:
“让罪臣戴三木之刑而理盐政,恐有伤刑赏之威...”
“那就暂时革去其罪,令其官复原职,”嘉靖的剪影映在鲛绡帘上,显得有些诡谲难测:
“待盐课解送太仓之日,再议其罪,如何?”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