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赤党势如破竹,所过之处,百姓箪食壶浆。这天下早就是红色的了。也只有程岱青和谛听那样的蠢材,觉得挖出几个卧底、清算几个贪官,就能挽救衰朽的国府于水火。

        笑话!一国之成败,岂是李益明一个人说了算?让第九局的党国栋梁们溃败的人,是李益明;那么,让整个国府一败涂地的,又是谁呢?

        人生在世,保命要紧。他不是李益明那样的理想家,为了挣得一个新世界,自己怎样都无所谓。倒不如拿了赤党的银子,急流勇退,做个太太平平的富家翁。

        那块红布是哪里来的,上头有什么文章,陆怀章一点也不感兴趣。李益明这个人是死是活,今天都会是他们此生最后一次见面。

        冬日的天惨白惨白的,陆怀章看着天空,不知怎么,倒想起多年前的第九局——那时第九局群英荟萃,一群枭雄豪杰争勇斗智,打得有来有回,刀刀见血。而他作壁上观,微微冷笑,一面笑着他们的愚蠢,一面盘算着自己的后路。

        到如今,风流云散,他这个光杆局长,真的成了唯一一个活到最后的人。

        却没什么好高兴的。

        陆怀章摇摇头,裹紧衣服离开了。

        那个时刻终于来临了。

        李益明被带出监狱,向刑场走去。

        那块红色的小布片,不知道被她藏到哪里去了。正午太阳正毒,天地间一片酷热的静谧。唯有镣铐和脚链“克啷、克啷”的声音,拖沓地响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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