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小越的房间。作为全家呵护的孩子,小越的房间是最干净整洁的,床铺也是最柔软的,正适合重病的病人。

        永娟的头发已经掉光了,脸色像一块沾满灰尘的枯木,可怖的斑点蔓延全身。腹部高高隆起,人却消瘦无比。像一只棕黄色的细腿大肚蜘蛛。

        永娟的旧衣服已经穿不下了,只裹着一身宽松的夏日孕妇睡衣。十九元九角九分,闪着丝绸般的光泽。

        永富沉着脸,将炉火烧得很旺,屋子生得暖暖的。

        哑婆所住的西屋,房门一直紧闭着。她吃喝拉撒都在这一间房中,不能出门。因为永富怕哑婆看见女儿的惨状伤心,甚至于发疯。

        但这样的努力在三天后结束了。因为,永娟已经看到了那日的光景。

        永娟费力地张开眼睛,用喑哑模糊的声音道:“哥。让妈来看看我吧。”

        永富的腮帮被他自己咬牙咬得鼓凸出来。这位庄稼汉不发一言,推开哑婆的房门,将自己的母亲拉了过来。

        哑婆站在永娟床前。

        永娟眯着眼睛,在罅隙中看着自己的母亲,艰难地张了张口:

        “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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