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博瀚眉心一动,“你想说什么?”

        商叶初伸出一只手,在空中写了个“6”,“从皇帝登基,到杖毙这些拥立他的文官,只花了六个月——也就是半年时间!从此之后,无论天靖皇帝做下何等荒唐事,百官都敢怒不敢言。”

        郑博瀚已经坐直了身子,“继续说。”

        商叶初放下自己的手机,认真道:“平昭公主的处境,和天靖皇帝、卫宣宗其实差不太多。

        “新帝继位,帝位不稳。按照正常人的思维,便觉得新帝要对推自己上位的臣子谨小慎微。其实不然。

        “皇帝的权力是天下第一等的。只要合法地坐上了那个位子,就很难在法理上被踢下去。也就是说,从登基时开始,官员们就已经失去了和皇帝公平博弈的资格。

        “权力之争不是你来我往,而是寸土不让!一步退,步步退。因此,新帝不会在这个关口示敌以弱——甚至于,新帝必须表现出百倍的威严,威慑这些从龙之臣!”

        郑博瀚的嘴角微微扯出一个笑影,又迅速隐去。

        他从鼻子里哼出一声:“说的比唱的好听!那你倒是说说,为什么南陈武帝,就不像你说的那样,一登基就锋芒毕露,而是在大将军手下蛰伏了十年才动手的呢?”

        商叶初不紧不慢道:“您也说了,他是在大将军手底下蛰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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