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另一个声音猛地拔高了一丝,随即又惊恐地压下去,急促地喘息,“什么路?老吴!你说清楚!”
“嘘!找死啊!”老吴头的声音抖得厉害,“就…就是条…逃命的路!工匠…工匠头领…偷偷挖的…说是…水牢底下…或者…最里头那堵怪墙…后头…”
水牢底下?怪墙后头?
熊淍紧闭的眼睫猛地一颤!黑暗中,他骤然睁开了布满血丝的眼睛!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紧,又猛地松开,血液冲击着耳膜,嗡嗡作响!
一些早已被他忽略的、看似无关紧要的王府细节,此刻如同被无形的线瞬间串联,在他脑中疯狂闪现!
王府西院角落那个废弃多年的小水牢!他曾被驱赶着路过那里,只一眼,就被那刺骨的阴冷和腥臭逼退。当时只觉得那池水黑得如同墨汁,死气沉沉,水面却诡异地从不结冰,甚至…在死寂的寒冬里,似乎有极其微弱的、不同于风声的气流声贴着水面掠过?当时只当是耳鸣!
还有那堵墙!在通往最深处刑讯室的死胡同尽头!那堵墙的材质!触手冰凉坚硬,绝非王府其他墙壁惯用的青条石或夯土,倒像是…倒像是某种深山里才有的、带着天然纹路的黑色玄武岩!格格不入!突兀得就像一块强行塞进华服的补丁!他曾被推搡着撞在上面,冰冷的触感下,指尖似乎还摸到过一道极其细微、几乎无法察觉的竖向裂隙!
传说!工匠!逃生密道!
老吴头那含混不清的警告还在继续,带着深入骨髓的恐惧:“…没人找得到…早堵死了吧…塌了…全是机关…逃出去…也要被…剥皮抽筋…”
恐惧如同瘟疫,在奴隶们死寂的沉默中蔓延。那刚刚被“秘道”二字撩拨起一丝微弱火星的心,瞬间被这冷水浇得透心凉。微不可闻的叹息和绝望的啜泣再次响起。
然而,熊淍胸腔里那点微弱的火苗,却在这一片冰寒的死水中,猛地蹿高了一截!堵死?塌方?机关?追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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