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重的黑漆木门被猛地从里面拉开!
郑谋那暗红色的、如同浸透鲜血的身影出现在门框里。他脸色阴沉得能滴出水来,双目赤红,周身仿佛还萦绕着下午炸假山和晚上烧小厮留下的、肉眼可见的暴戾煞气。他手里提着一个细长的、包裹在深色布套里的东西,形状有些古怪,顶端微微凸起,散发着一种令人心悸的金属冷光。
雷火弹!或者……更可怕的东西!熊淍的瞳孔骤然收缩成针尖!
郑谋站在门槛内,凶戾的目光如同实质的刀锋,扫过门外昏暗的院落,扫过墙角堆放的破箩筐、麻袋……那目光,几乎就要落在熊淍藏身的阴影处!
熊淍全身的血液都凝固了!他死死屏住呼吸,身体蜷缩到极限,将头深深埋下,仿佛要嵌进冰冷的泥土里。怀里的石片硌得生疼,掌心的伤口在恐惧的刺激下突突跳动。他调动起全身每一根神经去模拟一具真正的、毫无生气的垃圾。
一秒…两秒…如同在刀尖上煎熬了一个世纪!
终于,郑谋的目光没有停留,他重重地哼了一声,那声音充满了对整个王府的轻蔑和不耐。他一步跨出门槛,反手砰的一声将门重重带上!沉重的门板撞击声在死寂的夜里格外刺耳。
他没有锁门!或许是自信于无人敢靠近他的魔窟,或许是怒火攻心根本顾不上这些细节!
熊淍的心脏在胸腔里疯狂地、几乎要炸开般地搏动起来!机会!
郑谋的身影裹挟着一股浓烈的硫磺和血腥味,大步流星地朝着王府深处、西角门的方向走去,脚步声沉重而急促,每一步都踩在熊淍濒临断裂的神经上。直到那暗红的背影彻底消失在曲折回廊的阴影深处,脚步声也渐行渐远,熊淍才像溺水的人终于浮出水面,猛地吸进一大口冰冷刺鼻的空气,肺部剧烈地抽搐起来。
就是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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