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眼中那瞬间爆发的、足以焚尽一切的疯狂和不顾一切的保护欲,成了熊淍沉入无尽黑暗前……最后,也是最深刻的烙印。
……
冰冷。
刺骨的冰冷。
一滴带着浓重土腥味的、冰冷的水珠,滴落在熊淍的脸颊上,带来一阵细微的刺痛。
意识,如同沉在万载冰海深处的碎片,艰难地、一点一点地重新凝聚。
痛……全身的骨头都像被拆散了重新拼凑过,每一寸肌肉都传来撕裂般的剧痛。喉咙里充斥着浓重的血腥和尘土的味道,每一次微弱的呼吸都牵扯着胸腔火辣辣的疼痛。
熊淍艰难地、极其缓慢地睁开了沉重的眼皮。视线模糊不清,眼前是绝对的、浓墨般的黑暗。过了好一会儿,瞳孔才勉强适应,借着不知从何处透进来的一丝极其微弱、几乎可以忽略不计的光线,他勉强分辨出自己正躺在一个极其狭窄、弥漫着浓重尘土和硝烟气味的地方。
不是枯井底。
是一条完全陌生的、低矮潮湿的地道!空气污浊而沉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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