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了顿,那嘶哑的声音陡然压低,却如同毒蛇吐信,带着一种令人头皮发麻的诱惑和疯狂:
“……也能……烧穿……锁链!”
烧穿锁链?
熊淍的脑子“嗡”的一声!如同被一道闪电劈中!他猛地转头,再次看向那面湿漉漉、覆盖着灰白硝盐的冰冷石壁!一个极其大胆、近乎疯狂的念头,如同野草般在他被绝望冰封的心底,疯狂地滋生蔓延!
盐……烧穿锁链?这怎么可能?盐不是火!是水汽凝聚的结晶!它怎么可能烧穿生铁?
然而,老奴那嘶哑的话语,如同带着魔力的诅咒,死死缠绕在他的心头!这老家伙知道“暗河”的暗号,他看穿了自己舔盐压制火毒,他在这地狱里活了下来……他说的每一个字,都透着一股用血泪浸泡出来的、不容置疑的诡异力量!
熊淍的眼神剧烈地闪烁着,如同风暴中的海面。怀疑、震惊、挣扎……最终,一丝近乎赌徒般的疯狂狠厉,猛地压倒了所有犹豫!
活下去!报仇!这是支撑他爬出九道山庄,支撑他在郑谋掌下逃出生天的唯一执念!哪怕只有一线渺茫到近乎虚幻的希望,哪怕这老奴是来自深渊的魔鬼在蛊惑他,他也必须抓住!
他猛地吸了一口那污浊恶臭的空气,强迫自己冷静下来。目光扫过周围悬挂的牢笼,扫过那些在痛苦中麻木蠕动的躯体,扫过守卫所在的入口方向。不能急!必须像潜伏在黑暗中的狼,等待最合适的时机!
时间在这绝望的深渊里,流逝得异常缓慢,也异常粘稠。
熊淍蜷缩在冰冷的角落阴影里,如同石壁上一块不起眼的苔藓。他努力调整着呼吸,每一次吸气都小心翼翼地引导着体内那被盐分暂时压制的火毒。那灼热的力量如同被强行关入牢笼的凶兽,在经脉中焦躁地冲撞,带来一阵阵撕裂般的剧痛。他死死咬着牙,额角的青筋突突跳动,冷汗混着污垢,在他脸上冲刷出一道道狼狈的痕迹。他强迫自己忍耐,将所有的痛苦都转化为对生的渴望和对仇敌的恨意,在心底无声地咆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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