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顿了顿,用手比划着,声音压得更低:“只需小小一撮,放在酒里或者汤里,莫说是什么暗伤虚亏,便是铁打的汉子,也能教他血脉偾张,精神健旺,什么烦恼都忘了!呵呵呵……”她发出一串意味深长的、沙哑的笑声,眼神里满是狡黠。
潘金莲心中狂喜,面上却强装镇定,甚至还带着几分担忧,皱着眉头问:“竟有如此神效?只是……这药性会不会太过猛烈?万一伤了二叔的身子,那可就不好了……”她故意这么问,一是为了装出“关心”武松的样子,二是为了让王婆放松警惕,觉得她是真心为武松着想。
“放心!温和得很!”王婆拍着胸脯保证,脸上却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狡黠,“不过是些温补的药材,让人精神好些罢了,怎么会伤身子?只是……”她话锋一转,搓了搓手指,眼神瞟向潘金莲的手腕,“这‘逍遥乐’的药材难得,制作起来也麻烦,价钱嘛……可不便宜。”
潘金莲早有准备,她抬起手腕,将腕上一只成色普通的银镯子褪了下来——这是她翻箱倒柜找到的原主为数不多的陪嫁之一,镯子是实心的,却不粗,上面刻着简单的花纹,因为戴了多年,已经有些发黑。她把银镯子递到王婆手里,声音带着几分恳求:“干娘,我手头实在紧,只有这个……您就当行行好,先把药给我,日后我定当厚报!”
王婆接过银镯子,放在手里掂了掂,又用牙咬了咬——银镯子能咬出痕迹,说明是真银。她心里虽然不甚满意,觉得这镯子不值多少钱,但聊胜于无,更何况还能拿住潘金莲这个把柄,日后说不定还能从她身上捞到更多好处。她笑嘻嘻地把银镯子揣进怀里,拍了拍潘金莲的手:“好说,好说!娘子也是个实在人,干娘怎么会不帮你?你稍等,我这就去给你拿药。”
她说着,起身钻进屋里。屋里传来一阵翻箱倒柜的声音,夹杂着王婆的咳嗽声。不多时,王婆捏着一个用油纸包着的小小纸包出来,飞快地塞进潘金莲手里,压低声音叮嘱:“娘子,这‘逍遥乐’药性甚强,你切记,一次只用指甲挑一点即可,万万不可过量!若是过量了,别说伤身子,怕是会出人命!而且这药溶于酒中,无色无味,神不知鬼不觉,保管没人能发现!”
潘金莲紧紧攥住那小小的纸包,只觉得入手滚烫,仿佛握着一块燃烧的炭。纸包很小,只有她的拇指那么大,里面的粉末很轻,却仿佛有千斤重。她的心跳如鼓,砰砰地跳着,几乎要跳出胸腔。她强作镇定地对王婆道谢:“多谢干娘!您的大恩大德,我一辈子都不会忘!日后若是有能用得着我的地方,您尽管开口!”
王婆笑了笑,摆了摆手:“罢了罢了,都是街坊邻里,互相帮忙是应该的。你快回去吧,别让人看见了,免得引起不必要的麻烦。”
潘金莲点点头,转身匆匆回家。她的脚步很快,几乎是小跑着,生怕被人撞见。回到院子里,她立刻关上院门,背靠着门板,大口喘息起来。她摊开手心,看着那个小小的油纸包,手指因为紧张而微微发抖。
她走进堂屋,把门关上,然后小心翼翼地打开油纸包——里面是少许淡黄色的粉末,像细沙一样,散发着一股极其细微的、奇异的甜香,有点像蜂蜜的味道,却又带着一丝说不出的怪异。
“逍遥乐……”她喃喃念着这个名字,眼中闪烁着疯狂而决绝的光芒。王婆那句“万万不可过量”在她耳边回响,却被她直接忽略了——过量?要的就是过量!武松那样的人物,定力惊人,酒量肯定也不差,若是药性太轻,只怕根本没用!她要的是万无一失,要的是让武松彻底失去理智,只能任她摆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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