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先拿起墙角的扫帚,仔细清扫堂屋的地面。地面是土夯的,坑坑洼洼,扫起来扬起一阵灰尘,呛得她直咳嗽。她皱着眉头,把角落里的杂物一一归置好——武大郎的旧布鞋放在门后,装面粉的布袋子挪到灶房角落,还有那几个缺了口的粗瓷碗,被她摆进屋角的破木柜里。然后,她又用一块湿布,把那张歪歪扭扭的饭桌擦了又擦——桌面是旧木板拼的,中间裂着道缝,她擦了三遍,才把上面的面灰和油污擦干净。最后,她从木柜里翻出仅有的两只像样的碗碟——这还是原主潘金莲嫁过来时带的陪嫁,碗沿上描着一圈淡蓝色的花纹,虽然有些磨损,却比家里其他的碗碟精致得多。她把碗碟整齐地摆放在饭桌中央,又找了块干净的粗布,铺在桌角,算是“桌布”。
收拾完堂屋,她挎起墙角的竹篮,准备去市集买东西。篮子是武大郎编的,竹条有些粗糙,边缘被磨得光滑了些。她摸了摸怀里的钱袋——里面是她这些日子攒的私房钱,一共五十多文,是武大郎偶尔给她的零花钱,她没舍得花,一直藏在枕头底下。这些钱,今天要全部花出去,为今晚的“计划”铺路。
出了巷口,市集已经热闹起来。街面上挤满了人,吆喝声、讨价还价声、孩子的哭闹声混杂在一起,汇成一片喧嚣的市井声。卖早点的铺子前围满了人,掌柜的手里拿着铲子,不停地翻动着锅里的油饼,油花“滋滋”地响,香气飘出老远;卖蔬菜的老农蹲在地上,面前摆着新鲜的青菜、萝卜和茄子,上面还沾着露水,他一边用袖子擦着汗,一边跟顾客讨价还价;卖针线布料的摊贩把五颜六色的布料挂在竹竿上,像一面面小旗子,吸引着过往的妇人。
潘金莲沿着街边慢慢走,目光在各个摊位上扫过。她知道自己钱不多,必须精打细算——既要买些像样的菜,又要省钱,还得买一壶酒。她走到一个卖鱼的摊位前,摊主是个络腮胡的汉子,正大声吆喝着:“新鲜的鲤鱼!刚从河里捞上来的!便宜卖嘞!”
潘金莲停下脚步,看着盆里游动的鲤鱼,心里盘算着——鱼寓意“年年有余”,虽然不是过年,但也算个好彩头,而且鱼肉细嫩,武松应该会喜欢。她蹲下身,指着一条不大不小的鲤鱼,轻声问:“掌柜的,这条鱼多少钱?”
摊主看了她一眼,见她长得俊俏,语气缓和了些:“姑娘好眼光!这条鱼新鲜得很,算你二十文!”
“二十文?”潘金莲皱了皱眉,故意露出为难的神色,“太贵了,掌柜的,你看这鱼也不大,能不能便宜点?我一个妇道人家,也没多少闲钱,就是想给家里人改善改善伙食。”她说着,眼圈微微泛红,做出可怜巴巴的样子。
摊主见她这样,心软了些,叹了口气:“罢了罢了,看你也是个实在人,十五文!不能再少了,再少我就亏本了!”
“多谢掌柜的!”潘金莲连忙掏出十五文钱递过去,摊主麻利地把鱼捞出来,用草绳拴住鱼鳃,递给她。潘金莲接过鱼,鱼还在微微挣扎,冰凉的鱼鳞蹭得她手有些痒,她却没在意,小心翼翼地把鱼放进篮子里。
接着,她又走到一个卖肉的摊位前。摊主是个胖妇人,正用刀背拍着案板上的猪肉,见潘金莲过来,热情地招呼:“姑娘,买肉啊?我这肉新鲜得很,刚杀的猪!要瘦的还是肥的?”
潘金莲看了看案板上的肉,心里想着——武松是习武之人,肯定喜欢吃瘦肉,而且瘦肉炒出来也好看。她指着一小块瘦肉,轻声说:“掌柜的,就要这块吧,多少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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