兵器七零八落插在泥地里,弓弦都软塌塌的。
他还没来得及再劝,一阵冷风卷着火苗猛地一蹿,四周的火把“噗”得灭了一半。浓稠的黑暗带着刺骨的寒意瞬间涌上。
“起风了!快!把火点上……”一个队正刚喊出半句,声音戛然而止。
不是风声。
杨可世全身的汗毛瞬间炸开。那声音像滚雷贴着地皮碾过来,越来越响,越来越近——是马蹄!无数马蹄狂暴地践踏着冰冷的泥水!
“敌袭——!”嘶吼声带着临死的绝望从营盘最北边撕裂黑夜。
晚了。
第一轮箭雨像黑压压的蝗群,尖叫着从头顶扑下,带着辽人特有的、尾羽切割空气的尖利哨音。噗噗的闷响连成一片,那是铁簇钻进肉体、钉进车板、扎透麻袋的声音。一个刚从睡梦中惊醒、刚抓住长矛的年轻宋兵,箭头从他微张的嘴里射入,在后脑勺爆开一团红白之物,晃了晃,栽倒在泥地里。
混乱像泼入滚油的冷水,瞬间炸开。士兵们像没头苍蝇,黑暗中只听见此起彼伏的、意义不明的嘶喊。
“我的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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