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妃一直遗憾没能出席小两口的婚仪,如今见儿子儿媳郎才女貌,犹如一对璧人,心中欢喜难以言表,又故作嗔怒看向晏雪摧:“你贵人事忙,不来看母妃也就罢了,连陪同新妇敬茶都不得空吗?”

        池萤抿着唇,一股难言的羞愧攀上心头。

        她两次来寿春堂,庄妃都是神识清醒的状态,把她当成自己的儿媳,当成值得爱护的小辈,在她风寒期间,更是差人送补品、送衣裳首饰,是一位温和慈爱的长辈。

        很难想象她癔症发作,朝自己的亲生儿子挥刀时是何模样,若来日知晓自己所为,又会是何等的痛苦。

        思及此,池萤抬眼看向昭王。

        他深灰色的眼眸蕴藏笑意,朝着庄妃的方向,气定神闲地答话:“兵部事务繁忙,开春在准备今年的武举,还望母妃体谅。”

        大晋历来的规矩,皇子年满十五,便会分赴朝中各署历练,以熟悉朝政运作,协理各部事务,内阁、六部、五寺皆在其列,明面上培养能力,暗地里也是皇子们结交朝臣、培植势力的途径。

        定王晏雪霁先前去的是吏部,晏雪摧在北疆立下战功,回朝后便顺理成章去了兵部。

        可庄妃不知道的是,自他眼盲,已有一年不在兵部监理事务了。

        她只当他醉心公务,无暇顾家,“母妃体不体谅不要紧,要问你新婚妻子愿不愿意体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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