池萤浑身发僵,握紧的掌心一片汗湿。
见她默然不语,晏雪摧又追问:“一府主母自当赏罚分明,你母亲难道从未教过你如何御下?”
他虽已失明,可那双灰沉的眸子“看”向她时,却像极了教人无处遁形的审视。
池萤掐紧手指,雪青的裙裾被攥得发皱,指节泛白。
她的世界里,没有“御下”这一说。
她虽是池家三姑娘,可自幼的处境也不比下人好多少。
阿娘从前是殷氏的婢女,被父亲酒后乱性要了身子,才被抬为妾室,生产后又亲自为她取名为“萤”,而非随池家的女儿取“月”字,就是向殷氏表明态度,萤火之光绝不与皓月争辉。
去年回府,她也有意观察池颖月的言行举止,试图让自己与她更像些,可那自幼浸润在万千宠爱中的嫡女从来不是温顺胆怯的做派,哪怕盥洗的水热了或冷了,都是动辄打骂。
照池颖月的性子,倘若出了烫伤、烧伤这等严重的意外,屋里的下人只怕都要往死里责打,或者直接发卖出去。
池萤也想让自己装得像样些,将底下人拎出来问责严惩,可为何烧伤,昭王自己想必一清二楚,为何偏要问她的意见?
难不成,发现了她身上的不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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