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湛此刻也很凌乱,一番大战,又是火烧,又是拆楼,蓬头垢面,头发乱糟糟,脸上都是砂灰。

        摊主只认出身手,没认出人,也很正常。

        有了帽子便好很多,穿街过巷,南市本来就没多大,很快在一巷子口找到要找的人。

        火狐狸正站在一个大炉前,只露出半个头,大声招呼着:“锅巴菜、豆腐脑、贴饽饽,一个铜元,一个铜元吃不了亏,好吃的棒子面大饽饽!”

        他身后还有个半大孩子,比他高出一点,年龄大不了几岁,最多十三四岁的样子。

        正在操持后面的活计,锅巴菜、豆腐脑都是备好的,但饽饽要现贴,凉了便不好吃了。

        陈湛走上前去,压低帽檐,只露出一张嘴,洒在火狐狸面前十个铜元道:“一个豆腐脑,九个饽饽。”

        火狐狸小脸上绽放笑容,但没认出陈湛,高兴道:“哎,您稍等,您先坐。”

        坐到一旁的马扎上,用另外一个木制马扎作桌。

        还真是简陋。

        不过这在南市很常见,甚至有人在马路牙上坐着吃,对底层来说不算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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