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他娘的,这口血到底,到底还是压不住了啊。”

        黄小伟呆呆的望着老人在他面前不断咳嗽,不断咳血,奇怪的是,身旁那些安西老兵们看到赵白脸吐血却没有什么惊讶,所有人都只是沉默的看着,只有老疯子走了上去,缓缓解开了赵白脸的胸甲,露出了下面已经被鲜血染的发黑的破布。

        将破布扯开,老疯子望着眼前那已经烂到了心头上的腐肉,老疯子对上了那双依旧调笑的双眼,眼含热泪的笑着,“老白脸,你遭罪了啊,但还好,马上就不用遭罪了,咋们都不用遭罪了。”

        “咳咳咳,”一口口鲜血和碎肉从老人的口中咳出,老人疲惫的靠在身后坚硬的城头上,“这罪,这罪可老难受了,唉,我实在是割不动那些腐肉了,老了,没年轻的时候下得去手了,妈的,怎么就要走在了你这老疯狗的前头,不服,不服啊。”

        老疯子扯下了自己衣服上的一块新布,裹在了赵白脸血淋淋的胸前,“那就多陪陪我吧,咋俩可是同年兵啊,同年兵就剩咋们俩个人了,走,咋别死在城头上,让外面的胡狗们看了笑话。”

        身旁的老人们都围了过来,沉默的看着,可在他们的眼中却看不出太多东西。

        他们似乎对死亡很默然,或者说,是麻木。

        几十年的战争。

        他们已看到了太多。

        他们无力悲伤。

        老疯子拘搂瘦弱的身躯抱起了怀里仅剩一气的老人,踉跄的走下城头,只有脸上沾染着老人鲜血的黄小伟还在木愣愣的看着,然后吐出了三个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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