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着那个外号老疯子的老兵走在破败的龟兹城中,黄小伟举目望去,城内屋舍成片,酒肆连绵,但全都空荡无人,破败不堪,老疯子告诉他,十五年前的时候他们和胡人打了一场大仗,趁机把城里的百姓都送了出去。

        自打十五年前这儿就是一座孤城了,一座没有百姓唯有将士的孤城。

        “但你说巧不巧,原本还有几百口子人留在城里和我们做伴儿,结果前些年胡人打进了城里,全死光了,现在城里还真就只剩下我们这些臭丘八了。”

        “唉可惜那王李记的老板娘了,身段那叫个浪,酿的烂酒也是出名的香,都快赶上老子在长安喝过的米酒了。”

        老疯子眼神平静的点点头,“被狗日的胡狗剁了脑袋,打哪儿以后这城里就再没有酒喽。”

        黄小伟抿了抿自己的嘴唇。

        老疯子勾着背,背着手,咂巴咂巴嘴,“上一次和朝廷联络上还是兴元元年的事儿了,那一次头儿升了安西四镇节度使,我们这些人也都跟着升了七级,但从哪儿以后,就再难和朝廷联系上了,没办法,吐蕃断了河西一带,我们之前都是从回鹘借道,但后来回鹘那帮狗东西也和吐蕃那群狼崽子一起对咋们下手,这就彻底联系不上了。”

        老疯子低头拨弄了下手指,“今年我要是没算错的话,应该是兴元二十四年了吧?”

        黄小伟没有说话。

        兴元,只有一年。

        看着黄小伟那复杂的神情,老疯子提溜着空荡荡的水壶笑了笑,“大概是早换年号了吧,是啊,二十四年了,都不知道皇帝老儿换没换,何况这破年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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