宽阔的寝殿中,身着白色内衫的老人依靠在床榻之上,他的脸颊消瘦,眼眶深凹,满脸病相,可眉目之间却依旧有着王者之气。

        又是一阵剧烈的咳嗽后,老人放下染血的手绢,轻轻一笑,“寡人这几日也不知何故,总是有些想念卿,劳烦商君这么冷的天还要入宫了。”

        榻前的白衣文士淡淡一笑,继续为身旁的火盆加着木柴,当年一袭白衣入秦变法之人,如今也已发丝斑白,但颚下蓄着一缕长须的他却依旧如年轻时那般风度翩翩。

        “君上偶感风寒,不要多想,会好的。”商君起身又为孝公加了一件棉衣披在了身上。

        握住了手边温暖的棉衣,孝公仰头,轻声一叹,“寡人的身体寡人自知,秦国在先生手中已步入正轨,但渠梁只怕无法再陪先生继续走下去了。”

        商君加着木柴的手顿时一颤,那双睿智的眼眸此刻渐渐暗淡了下去。

        “与卿相识二十余载,终使秦国变法有成,列国再不敢辱秦,天下为之侧目,可寡人也只能走到这里了,”孝公看向商君,那对浑浊的老眼中满是不舍,但他却轻轻的说着,“走吧,渠梁不愿负先生,秦国也不能负先生。”

        商君静静地听着,良久之后方缓缓摇头,“鞅不能走,秦国是鞅毕生寄托之所在,鞅绝不会走。”

        望着老友眼中的执著,孝公眼中蕴泪,“公助秦国变法,国力大盛,收河西,败强魏,尽洗昔日国耻,筑强秦之基,渠梁不愿见自己走后,先生被大秦公族清算.......”

        老人颤抖的抓住了白衣文士的手,近乎渴求,“这不是秦国君上之令,这只是来自一位老友的请求.......走吧,让我安心离去可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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