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际码头周边,巨大的货轮像疲惫的钢铁巨兽,匍匐在浑浊的水面上,龙门吊发出沉闷刺耳的嘶鸣,将成箱成捆的货物卸下。
码头苦力的号子声,工头的呵斥声,铁链拖地的哗啦声,混杂着远处外滩飘来的模糊乐音,融合在一起喧嚣地发酵着。
林学礼穿着一件蚕丝料的浅灰长衫,腋下夹着一个半旧的黑色公文包,步履从容地穿过忙碌的卸货区。
他的目光看似随意地扫视着周围,掠过堆迭如山的木箱,散发着咸腥气的渔获篓子,锈迹斑斑的机器外壳。
一路走来,所有人却对他异常恭敬,因为他的胸前别着一枚小小的磨得有些发亮的铜质徽章。
别看这枚胸章毫不起眼还异常古旧,那是法租界公董局办事员的标识。
林学礼给法国人办事,为的就是这枚小小胸章。
这东西可以带给他很多的便利。
当然,在得到胸章的同时他也失去了很多,家人的不理解,父亲一直以为他给法国人办事是要联合外人谋夺他的财产。
姐姐以为他卑躬屈膝,丧失了华夏人的尊严。
内容未完,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