阵法的躁动只是持续了很短的时间,就像是被阳光驱散的浓雾那样消散开去,没有惊天动地的爆炸,只有一种仿佛粘液被瞬间抽干般的“嘶嘶”声。

        危弦距离萧禹最近,她的惊呼被这突如其来的景象硬生生堵在了喉咙里,她下意识地后退半步,瞳孔因震惊而急剧收缩。

        浊流散尽,阵法内部的空间暴露在众人眼前。

        和外面的污秽、肮脏截然不同,丑恶的巨大血痂团内部包裹着的,居然是一片相当整洁的空间,地面上铺设着某种闪烁着微弱灵光的石板,与周围的污秽形成了刺眼的对比。石板上,以一种算不上精妙,但却颇为内行的蚀刻手法,勾勒出繁复、古老的阵纹。

        道道幽光自那阵纹之上散发出来,在半空中交织成光的牢笼。而在牢笼内部,则是一具具被精细处理过的尸体——有的被剥去了皮肤,有的被剖开了胸腔或腹腔,有的被砍掉了四肢……

        而在整片区域最中心的,则是一具异常巨大、肥硕的尸身。

        那是一具模糊而且巨大的人形轮廓,它的腹部破裂,脸上没有五官,只有不断流淌的腐败粘液勾勒出扭曲的头部和臃肿的躯干……一具恶臭的肉山。

        而在肉山的腹腔破口内部。

        一道身影正盘膝悬浮于离地半尺的空中。他背对着萧禹和霜倾雪,身形枯瘦,一头灰白的乱发。

        他的上半身赤裸着,背部赫然盘踞着一条金属打造的脊椎外骨骼,那金属脊椎如同一条狰狞的蜈蚣,“足肢”深深嵌入他的皮肉之内,并向外延伸出无数细小的管线,连接着他和周围那一具具尸体。

        原来如此。

        萧禹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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