萨米尔深吸一口气,上前几步,用带着本地口音的阿拉伯语沉声盘问:“以真主的名义,你们是什么人?黑夜是沙狐和毒蝎的时间,你们不在篝火边取暖,跑到这峡谷附近来做什么?”
为首的一个看起来约莫六十岁的“老者”颤巍巍地上前一步,右手抚胸,微微躬身,用一种带着浓重南部乡村口音的阿拉伯语回答,声音沙哑而疲惫:“尊贵仁慈的首领,愿真主保佑您。我们是一群可怜的牧人,该死的沙暴让我们丢失了五头最健壮的骆驼,那是我们全部的家当……我们正在心急如焚地寻找它们,听说它们可能跑到了这边的草场……我们只想穿过峡谷,绝无恶意,求您行行好,放我们过去吧……”
他的说辞听起来合情合理,表情也演绎得惟妙惟肖,眼神里充满了恳求与畏惧。
但宋和平的目光,却像精准的扫描仪,冷静地扫过这十几个人。
他们的袍子虽然沾满尘土甚至打着补丁,但剪裁过于合身,行动间缺乏长期从事重体力劳动的牧人那种特有的、略带笨拙的协调感,反而隐隐透着一种训练有素的利落。
他们牵握骆驼缰绳的手,有些人虎口处及食指内侧有着不易察觉的、颜色略深的老茧——那是长期持枪训练,尤其是频繁扣动扳机留下的印记。
他们的眼神,在惶恐卑微的表象之下,隐藏着一丝难以完全掩饰的、如同精密仪器般的评估与警惕,不断快速地、不着痕迹地扫视着周围民兵的数量、装备、站位,而不是普通牧人那种纯粹的、茫然的害怕。
更重要的是,宋和平那在无数次生死边缘磨砺出的直觉,正在脑中疯狂地发出尖锐的警报。
CIA的风格他领教过,效率极高,但同样谨慎。
派来的第一波试探,绝不会是价值极高的核心精锐,更可能是这种更容易被牺牲、也更便于否认的外围棋子或合同工,用来投石问路,甚至……
作为诱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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