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最后一枚手榴弹的爆炸声在河谷中沉闷地消散,当最后一阵复仇的弹雨泼洒完毕,枪声终于渐渐稀落,最终归于死寂。

        河床中,那五百名疯狂冲锋的“殉道者”,已然全军覆没,无一幸免。

        他们倒下的地方形成了一片巨大无比的、由焦黑的残肢断臂、破碎的内脏器官和深深浸透暗红色血液的沙土构成的、令人作呕的死亡沼泽。

        浓烈到几乎凝成实质的血腥味和内脏烧焦的恶臭,彻底压倒了硝烟的味道,弥漫在每一寸空气中,钻进每一个幸存者的鼻腔,刺激着他们的胃。

        幸存的敢死队员们站在北岸工事的边缘,扶着滚烫的枪身,胸膛剧烈起伏,如同破旧的风箱。

        许多人眼神空洞地望着下方那片人间炼狱的景象,手指因为长时间高强度的射击而不停地痉挛颤抖。

        汗水、血水、泪水混合着泥污,在他们疲惫不堪的脸上肆意流淌。胜利了,又一次击退了敌人最疯狂的进攻。

        然而,这胜利的滋味比沙砾更糙,沉重得让人喘不过气。

        三百名民兵敢死队员经此一役,已经减员三分之二……

        宋和平缓缓放下手中同样滚烫的SVD,枪托抵肩的地方,沙漠迷彩服已被汗水浸透,脸上的汗水小溪一样顺着脸颊淌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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